2011年2月3日 星期四

紙條 I

給,陌生人同學;

嘿。你那邊,還好嗎? 現在是2011年2月3日凌晨12時44分,我坐在離你不知道多少公里的距離,寫下這一封信。其實,這應該不算是封信吧,因為我根本沒想過要把它寄出去。

你知道嗎,我一直很想為你寫個故事。故事中的你依然像是我看到的你一樣,總是笑著的。我很想問你,這樣一直保持著微笑是不是真的就會快樂起來呢? 但是我沒有勇氣。我很膽小吧,因為我連把簡單的一句“嘿。”寄出去的勇氣都沒有。

這個故事如果寫得成的話,我一定會把你寫得很快樂、很幸福的,因為我打從心底希望你能夠這樣。但是,我寫著寫著,突然不知所措了,因為我忘了我們只是陌生人而已,如果我們什麽都不是,那故事該怎麼繼續寫下去呢?

你不知道吧,其實你並不是個人容易被記得的人。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,你的樣子在我的腦海裡就會漸漸模糊。所以我每天開始期待你的出現,避免我忘了我的心是不是還有在跳動。雖然一天只有短暫的幾分鐘甚至只有幾秒鐘,但我想這樣够了,因為我還不想缺氧到死掉。

離別以後,在那些看不見你的日子里,我覺得很無助。我怎麼能夠連一個笑容都可以忘記呢。

有一天,我夢見你了。那是在一間長方形的倉庫裏面,空氣中彌漫著發黴的氣味。你遇到危險了。你的頸項被一個鐵鏈拴著了,動彈不得。我們解了好久但就是解不開。鐵鏈越來越緊,你的臉越來越紅,我開始心急了,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。突然,我的脖子也被鐵鏈拴著了,而且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,越來越遠......

我聽見你一直在喊我的名字,一直問我會不會痛。我說不痛,但你聽不見,一直更大聲地叫我的名字。你的臉越來越紅,呼吸也越來越急促,我很著急,不明白為何同樣被鐵鏈束縛著的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呢。

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,我們的鐵鏈被鬆開了,你的笑容恢復了。我也跟著你笑了。醒來的時候,枕頭有點濕濕的,眼角的淚好像被冷氣吹幹了。

我很自私對吧。除了難過之外,我居然還會有種不知名的感覺。自從我知道你記得我的名字、會擔心我之後。啊! 我怎麼忘了呢,在醒來之後,所有的事情都要加上“在夢裡”這三個字了呀。

現在幾點了呢,凌晨1時17分。我數學不好,你能幫我算算看我寫這封信到底用了多少時間嗎?

嘿,親愛的你。
如果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的話,我一定會把這個故事親手交給你的。
如果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的話。


小直同學,筆。:)
新年快樂,要真的快樂。



待續,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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